把它们放在一起，只是因为都是今天写的东西。
黄沙 白羽 蓝绸 黑布
傍晚的天空
黛青的远山橘黄的路灯
手插口袋的我出门散步
那应该是一个老太太的脚步声。刚从午睡的床上爬起，穿着松垮的睡裤，趿拉着拖鞋，迫不及待地要走到厨房倒一口水喝。忽然，脚步停下了。只听见水滑过喉头畅快的咕咚声。然后脚步声复又响起，不再急忙，而是心满意足地悠缓下来。她的脚步扬起了灰尘。灰尘扬起又落下，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。依然是个宁谧的午后。
一道细窄的水渠夹卧于田垄之间。
水浅而缓，连流动都不易被察觉，远处看去，好似一段暗黑的布匹。水渠的两侧是新筑的围墙，围墙内是已划定为建筑用地的农田，庄稼和树木依然无忧无虑地生长于此，在月色中垂下斑驳的倒影。围墙外，只有这水和萋萋荒草。捉了小蝌蚪又放生的地方，是这里吧？奔跑了很久，停下来喝水的地方，是这里吧？摔得浑身是泥，哭泣着洗脸的地方，是这里吧？
水面亮闪闪的，仿佛要说些什么。我蹲下身来，倾听它的呢喃。
那真的是很好听的声音。轻柔，缓慢。仿佛每说一句话之前，都要蹙眉思索很久。公路上走来欢笑的人群，驶过呼啸的车辆，一不留神就听不清它的语言。
但它依旧在说。一路绵延而来，不携悲喜。遇到石块，就温柔地荡起水波。遇见月亮，就静静地倒映月光。
这是水的性格。宽容到任人宰割。
